【拉郎】杨戬与不死鸟（春贺番外）
预警:新神榜杨戬与海贼王不死鸟马尔科的拉郎，不喜勿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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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春番外:人间长安
习俗文化照着唐朝的春节写的，所有考据来源百度
从前天开始，船上就莫名的忙碌起来，今天早上一还没出房间就听到窗外一阵热闹的讨论。
马尔科已经能稍微听懂一些他们这里的话，但还是不太理解那些奇怪的词语。推开门，老康正抱着一摞大红的纸搬去船舱，沉香则拎着数个大红灯笼跟在他后面，哮天没有像平时那么闹腾，蹲在船舷上，帮杨戬从小船上往下拿东西。
一眼看去，几乎全是红色，马尔科不解的问，“这是干什么呢？”
杨戬清空小船，跳到船板上掸掸衣袖，回答道，“要过年了，把船装点一下，回长安去。”
长安，马尔科是知道的，是人间的的一座城市，“过年是什么意思？”
杨戬拍拍哮天的脑袋，让她去帮老康他们把买的东西收拾好，这才回头应他，“嗯……是我们这里一个很重要的节日，也叫做元正。通常在每一年的年末，是一年的结束，新的一年的开始，游子归乡，阖家团圆，人间还会有为此的举办的祭祀活动，很热闹，这种好事也叫你赶上了。”
这么一解释，马尔科倒是明白了，海贼世界里很少有这种全民性的节日，大海宽阔，给了人们无限制的自由，同时也将各个小岛之间的联系断绝。
每一座小岛都有独特的属于他们的风俗，甚至于各种风俗之间还会是对方的禁忌，马尔科在海上这么多年，最习惯的就是入乡随俗。
“你们那里没有这样的节日吗？”
“没有，我们通常是想要庆祝的时候，直接就地开宴会了。”
“随时随地？”杨戬有些惊讶。
“随时随地。”马尔科笑道。
“每次你这么说起家乡的事情，我都真的很想去领会一番。”杨戬转头看向他，马尔科脸上笑意未散，平时半睁的眼睛在此时也睁大不少，看着精神许多，他也笑起来，“这次就带你回我家去，先让你看看我们的人间。”
“行啊，可别让我失望。”马尔科挑眉道。
“那当然。”杨戬从怀里给他一个红色的信封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过节的时候，家里的长辈要给孩子包压岁钱，寓意驱邪避鬼，保佑平安。”
“我又不是孩子……”马尔科嘟囔，捏捏信封之后，发现是空的，他立刻想明白了，佯怒道，“还没过节呢，就想着先讹我钱是吧！”
“入乡随俗嘛。”杨戬嬉笑着又从怀里拿出一枚铜钱来。
马尔科接过来看了眼，这枚铜钱和他之前见过的铜钱有些不一样，他摸摸上面的字，“字不一样？”
杨戬不奇怪他能看出来不同，“这是特制的铜钱，上面通常会刻一些，长命百岁，吉祥如意的字样，作为护身符佩戴身上，可以抵御妖邪。”
世界文化的差异让马尔科经常搞不懂他们的某些用词，但是这些词汇就和字面意义一样，理解起来并不困难。
“这是铁做的？”
“嗯。这枚你收着吧，留个纪念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要我把这枚给沉香呢。”马尔科把铜钱翻来覆去看个仔细，收了起来。
“大海贼就这么抠门啊，压岁钱要另给的。”
“我现在是寄人篱下，你还要从我身上扣下来点利息啊？”
“你也可以收下我的压岁钱。”
马尔科听出了他调侃的意思，压岁钱是长辈给晚辈的，要是收了杨戬的压岁钱，平白降个辈分，好大算计。
他拉过杨戬的手，把红色信封拍进掌心，“收好了。”
“学的真快。”杨戬抖抖手里空空如也的信封，用一种看着自家好大儿的表情叹道，“骗不过了啊。”
帮着人把那些灯笼挂在船上，也在门上贴满了红色的桃符，看着喜庆了许多。飞船稳步前进，来到那个奇特的圆形装置前，随着一声空灵的女声，圆环开始转动，蓝色光晕萦绕，数个圆环向前推进，形成一个通道，飞船驶入其中，女声悠扬，“人间，长安。”
熟悉的震荡并不强烈，眼前处处是流转扭曲的莹蓝光晕，不时有彩色的光线划过，白光闪过，飞船停在一个黑色空间的上空。
廖廖几辆飞船在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指挥下，降落到空地上。
“排队等候，下船登记。”
马尔科化作青色小鸟站在哮天头顶，作为杨戬的灵兽顺利通过登记。和天上的传送器不同，眼前这个就是一扇门，杨戬告诉他，只要心里默念想要去的地方就可以了。
所以……
在异世界迷路并且语言不通应该如何自救?
眼前一片漆黑，马尔科感觉自己身处逼仄的空间里，有些拥挤，手臂半折胸前，他试探着摸索，手指碰到某处，只听咔嚓一声，光线从不经意推开的缝隙中流露出来，紧接着传来鼎沸人声，他悄悄顶开头顶的木板，从里面爬出来，先是打量了眼四周，一个个木制的方形木箱子排列整齐，有朴素的，也有雕刻相当华丽的，但与外面的热闹相对，这间屋子格外冷清。
这些木箱子有一人大小，下面铺了层薄薄的布料，马尔科把盖子盖上，走到门前，晃晃门扉，没有推动，他又转而去找窗户，普一打开，房内的清冷一下子被城内的烟火气息冲散，吆和叫嚷，闲谈调笑一并入耳，恍若隔年。
马尔科还是更加适应热闹的环境，当即跳出窗子，混进人群里。
天府之国，金城千里，指的就是人间长安。石板铺就的街道，规整平稳，有马匹拉着装饰华美的车厢慢悠悠的穿过，街道宽阔，两边尽是张灯结彩的房屋，红砖黑瓦，门扉雕花刻凤，红彤彤的灯笼挂在房檐上，将前路照的明亮。
街上人挤人，空气中是芬芳的香气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飘过来的，马尔科移向街边，站在一个买挂坠饰品的小摊旁边，摊前有男女停留，挑选心仪的物件，马尔科听摊主一口怪异的口音，不由得侧目。
两人视线相对，那人突然用一口流利的日语问他，“买点什么吗？”
许久没听到熟悉的语言，马尔科愣了一下，惊喜道，“你会说日语！”
摊主也十分激动，“我还以为认错了，看你长相就是我们那边的人！”
马尔科不清楚他说的那边是哪里，不过仔细一想，这人说的语言或许是恰好和他一样，刚升起的那点情绪顿时化作惆怅使心头微微酸涩。
想要交谈的欲望淡了不少，就在这时，远处模糊听见一道熟悉的活泼过头的声音划破吵闹的人声，笔直的传入耳朵里。
“找到了！马尔科！”
回头望去，少女纤细娇小身影在人群中弹跳，露出小脑袋，马尔科刚抬起手，那双眼睛就锁定了他的位置，灿烂的笑容被人流淹没，马尔科忽然有些心慌，不由往前走了两步，紧接着他便停下脚步，因为一道身影的出现。
他还是那身月白的长衫，银丝勾勒的暗纹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，他小心的避开行人，眼睛却不停寻找什么。
不安的心跳骤然平静下来，垂落的眉眼盛满一整街的柔光，最终眼中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。
马尔科招招手，“杨戬！”
灵活的女孩先一步跳到他身上，鼻子到处嗅，“你去哪里了？”
马尔科拖着她的腿弯，对少女的亲近已然习惯，“不知道，多亏你才能找到我。”
哮天呲牙，“我的鼻子当然厉害！”
后颈骤然一紧，哮天松开环着马尔科的腿，被杨戬拎到地上，瞥见摊上摆放的各种饰品，那爪子巴拉不停。
杨戬没有问他到了哪里，见他没什么事，皱起的眉头舒展，“本来想先带你回家，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。”
马尔科点头，“确实啊，我这人生地不熟的，要不是哮天在，只怕要去街头卖艺才能养得起自己了。”
“倒也不用，你变做青鸟，随便找一所看起来有钱的房子，往人前飞一圈，多的是人愿意养你。”
马尔科气笑了，“我感谢你为我想好后路!”
杨戬摸摸鼻子，“说笑的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说，“其实我家的房子看起来也挺有钱的。”
马尔科眯了眯眼，以为他还在调侃自己，不愿意理会他，转身就走。
“哎！”
原来是摊主喊他，“海外来这里不方便，你要是没钱回去，等到国宴结束，可以跟着商船一同回去。”
马尔科听懂了他的意思，摇摇头说，“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回，谢谢了。”
摊主没在留他，杨戬叫上哮天，追在他身侧。
“人间的味道比之天上要热闹得多。”
“那你们为什么还整天呆在天上，到人间不是有更多地方可以去？”
“仙和人终究不同，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罢了，不过偶尔下来一回，也别有一番趣味。”
“我看你好像挺喜欢这里的。”
“那当然啦，我小时候也是在人间长大的，挖泥巴捉鸟上树，什么没干过？嘿嘿，不过最喜欢的，还要属这一年一次的春会了，走吧，带你去看把戏。”
长安中心有座朝晖楼，楼两边是文人骚客写的灯谜，有人猜出来便取下到柜台领赏。来此的不仅有才子佳人，也有达官显贵，有人逞诗情，若被有心人听到，或许可以凭此一飞冲天。灯会已然过了三日，如今这里，上演的不再是酸溜溜的斗诗，而是继承已久的风俗——傩戏。
广场上已经围了许多人，笑容灿灿，热情不减，即使只是和身边的同伴说话，也使得人听不见第二个人的声音。
“傩戏的历史很久远了，是很重要的大型的祭祀活动，又称鬼戏，驱瘟避疫，祈求安庆。”杨戬稍微仰头跟他解释。
马尔科正要询问，却见人群突然沸腾起来，杨戬示意他抬头去看，只见城楼上降下一个巨大的铜锣，一个鬼面人张牙舞爪，纵身从楼上跃至半空，引起一片哗然。鬼面人不慌不忙，空中几个翻身，已然到了铜锣面前，赤手空拳，猛地砸向锣面，锵的一声巨响，嗡鸣声萦绕耳畔，似是传到城外去，迎春夜傩，打鬼辟邪。
布置好的台上，有其他人陆续登台，台后方坐下几个敲板拉弦的人，木板一敲，台上人便站定立身，打嗓开唱。
马尔科在杨戬不时的解释中，明白了这是个少年将军带兵打仗，胜利归来的故事，虽然听不懂，但是看着杨戬津津有味的样子，那些撕扯得嗓音在他听来也不是那么别扭了。
认真的看完一场戏，街上的人仍旧没有散去。
“看完了傩戏，今夜还要守岁。”
“就是你说的那个压岁钱？”
“嗯，一家人吃了团圆饭，晚辈给长辈拜年，收取压岁钱，要过了子夜才能入睡，我们等下子回去把灯笼什么的挂上，再买些糕点，新的一年，甜甜蜜蜜。”
“还有这种说法？”马尔科来这一趟，每天都在灌取新知识。
“你想好给沉香的压岁钱了吗？”
“差不多吧，你怎么老记着沉香，哮天年纪也不大。”
杨戬的表情复杂，“哮天的年纪应该算比我小一点，要是按人间的辈分来叫，他理应叫小姨。”
马尔科瞪大眼睛，“你们这边的年龄和长相这么不匹配的吗？”
“世界差异嘛。”
买完东西回到家，马尔科才意识到杨戬之前说的他家看着挺有钱是什么说法，好家伙，几乎占了半个山头的宅子，可不就是有钱嘛。不过宅子大是大，就是过于空旷了些，尤其是长安城里沸沸人声不停歇，更衬得屋子里荒凉。
大宅门前挂着一串红灯笼，照亮门前的青石路，推开门一看，灯笼挂的到处都是，就连夜空似乎也染上了正红，老康和老姚正往门上贴红色符纸，见俩人回来，招呼道，“二爷，可算回来了，不然都赶不上吃团圆饭。”
杨戬从他们脚边拿了些，“不着急，沉香在厨房？”
老姚回答，“是啊，哮天怎么回来这么早？”
“我们看了场傩戏，她不愿意听。”
“那东西我也不愿意听，破锣嗓子，扎耳朵。”老康嚷嚷。
“行了，你们在这边忙，我和马尔科去把其他屋子也贴贴。”
从正厅出来，侧厅还有许多间屋子被冷落。出于身高考虑，马尔科贴纸比杨戬高效得多，于是杨戬就在一旁告诉他贴的正不正，以及跟他说那个贴左边那个贴右边。
“这都是有讲究的，声调平仄要对仗公整，不然就没用了。”
“你不是神仙？还信这个？”
“现在可不是神仙了，在人间就要老老实实做人。”杨戬狡黠眨眼微笑。
杨戬去厨房叫来了沉香，并没有招呼他，马尔科知道他俩要去的地方，应该不是他能去的，于是留在原地，和哮天一起挂灯笼。
很神奇的事，原本冷清的房子，在挂满了灯笼和贴上红符纸之后，竟然显得有人气许多，尤其是看到厨房那边升起炊烟，两人洗干净手，也往那边去。
那颗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树映照红光，稀疏的落下几道碎光，点缀在树下的石桌上，老康他们正帮沉香张罗饭菜，没一会儿功夫，桌上就摆满了八菜一汤。
每个人的面前还用小碗装着一个个面皮裹着馅料的吃食，马尔科问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饺子，也叫元宝，寓意财源滚滚。”
“你们这里的东西都要有它的寓意吗？”马尔科今天听这个词都要听得会读会写了。
“也不算……”杨戬想了想，“好像是有挺多……”
“二爷，别说悄悄话了！来喝酒！”老康搬出一坛酒，拿碗倒满，冲马尔科道，“马尔科，能喝酒吗？”
马尔科站起来把酒接下，“今晚把你们都喝倒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，好大的口气，来！”
饭过半饱，酒过三巡，沉香和哮天也喝了一些，不胜酒力，垂头吃菜，老康嚷嚷的响亮，被马尔科两下干翻，老姚则在一边慢悠悠的品酒，最后剩下马尔科和杨戬，举碗对饮。
收拾完碗筷，几人翻上房顶，长安城里安静的奇怪，杨戬示意他等待，马尔科便随着他的目光，看向远处的天空。
砰的一声，第一朵烟花绚烂盛开，转瞬即逝，像是某种信号，紧接着，接连不断的烟花冲上天空，色彩缤纷，震耳欲聋。
他们的位置选的很好，能看到烟花绽放的盛景，听得到轰声中掀翻云层的欢呼，哮天在房顶上跳来跳去，伸着手想要去抓天上消散的烟火。
马尔科看了会儿，忽然抬起手，掌中燃起青色的不死焰，仔细看去，似乎还有红色光晕夹在其中，手向上一推，火焰离手抛向天空，无声息的青色火花盛开，像一个漂亮的图腾，印在半空，久久没有散去。
“哇！二郎！烟花！”哮天爬到杨戬肩头，仰着脸惊喜的喊到。
沉香眼中也浮现出写惊艳来，马尔科曲指再弹，比先前要小，但数量却更多的青色花朵在他们头顶一朵又一朵。
老姚坐在石桌旁，尽情欣赏着独属于他们的焰火，浅笑抿酒。
“你的能力还能这样用啊。”杨戬笑道。
“仅供娱乐。”马尔科说，“要是我家人在这里，这里估计要比长安城还要热闹了。”
激烈的炮火声中，一道悠扬的钟鸣从远方席荡，马尔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，哮天兴奋的大叫，“新年快乐！！”
他扭头去看杨戬，恰巧对上他柔和的注视，眼中清澈的倒映他的样子，“新年快乐。”
“……新年快乐？”
杨戬浅笑不语。
过了子夜，长安城安静了许多，几人回房睡觉，杨戬去了沉香的屋子，马尔科在门外等他。
沉香躺在床上，被子遮住半张脸，别扭道，“我不小了，不用压岁钱。”
杨戬弯腰捂住他的眼睛，“你现在该睡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见沉香闭上眼睛，杨戬把准备好的压岁钱用红色的信封装好，压在枕头下，“新年快乐。”
沉香眼皮动了动，终究是认真扮演了个装睡的人，没有说话。
杨戬推门出去，给马尔科递了个眼神，“你的呢？”
马尔科神秘微笑，“早就给了。”
“给了什么？”
“沉香的东西，你问他去。”
“吃饭那时候，你和沉香去干嘛了？”
“上香祭祖，老祖宗也得拜祭一下。”
“和老祖宗团圆？”
杨戬失笑，“这话不兴说啊。”
走到两人各自门前，马尔科叫住他，“我虽然不是很明白这个意思，但好像还挺重要的。”他笑道，“新年快乐，杨戬。”
杨戬愣了下，勾起嘴角，“新年快乐，马尔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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